周末整理书柜,发现抽屉里堆放着一摞厚厚的信件。
信封各式各样、颜色不一。我随手打开一封,信纸已微微泛黄,字很好看,文采飞扬,从左上角写到右下角,密密麻麻的。末了,还画了个被咬了一口的月饼。
见字如面。哈哈,画饼充饥的家伙,好久好久没联系了。现在可好?
蓦然想起那些写信的日子,发现那种感觉真好、真温暖。
那时宿舍里没有电话,更没有微信、QQ等即时通信,和家人、同学的联系方式,更多地是写信。宁静的夜晚,端坐桌前,摊开一张水粉色的信笺,在上面一排排绣进自己最真挚最细腻的情思。
写成之后,细读一遍,折叠起来。心情好的时候,还会将其叠成一只鸟或是一艘船的形状,然后小心翼翼地置于信封之中,再贴上邮票,细致封口——同时封入的,还有一份憧憬、一份向往、一份希冀。
第二天一早,匆匆来到绿色的邮筒前。地址有没写错?邮票面额数足了吗?迟疑、犹豫,然后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将信投进去。但并不马上走开,仿佛是惦记自己掉进去的心,一定要等着听那信笺落进筒底的声响,是清脆的呢,还是闷闷的呢?
之后,心就跟着“鸿雁”在路上翩翩飞了。数着指头,算着日子,等待对方收到这份渺远的情意。这种等待,让时间变得绵长而温情。这段绵长的时间,足以让我尽情构想——“云中谁寄锦书来,雁字回时,月满西楼”是一种多美多真的境界!
夕阳徐徐西坠,雁影掠过长空。看见身着绿色制服的邮递员翩然而至,恍惚间……
舍不得马上拆开。把白色的信封举过头顶,对着光,隐隐约约能看到信纸的颜色,再捏捏信封的厚度,就像是孩子接过装着压岁钱的红包,暗暗揣度——又厚又重自然是最开心的,它值得大段的独处时光;又轻又薄反而会更加舍不得打开,否则一不留神就用到“弹尽粮绝”。
来信回信、回信来信、常来常往,我们美好的时光也就在你来我往的等待和期盼中不知不觉地度过了。
许多年过去了,辗转几次调动和搬迁,我都没有舍得将这些信件丢掉。再展手间,温暖如故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