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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饼食

2020-06-03 15:18:56 来源:东阳新闻网 吕映珍

  翻阅《事物掌故丛谈》,编著者杨荫深说:饼在汉时名目颇多,主要分为胡饼、蒸饼和汤饼。胡饼,应该为有芝麻(胡麻)的饼,或为炊饼、烤饼的前身;蒸饼一路演化出馒头、包子,汤饼大体就是面条面疙瘩之类,当然这是我粗糙的理解。杨先生还提及:诸多面食,如馄饨、饺子,因为是面粉做的,在古时也统称为饼。

  对我这样的70后东阳人来说,小时候吃得最多的饼是麦镬、玉米饼、糯米饼。麦镬松松脆脆,百吃不厌;玉米饼浑圆如小锣,饼底微焦,饼面柔韧;糯米饼糍而不腻,清甜可口。写下这些字的时候,我仿佛回到了那阴冷的冬日清晨。鸡叫头遍,母亲就起床打开灶屋门,抱柴禾生火做早饭。灶膛里燃烧的柴禾“噼啪”作响,红色的火苗舔着锅底;灶台上蒸汽缭绕,香味四溢,铜罐里的沸水顶起壶盖,咕咕作响。还没等我洗好脸,母亲已给我盛了碗白粥,夹了个咸菜豆腐丝馅的玉米饼,敦促我吃饱上学去。

  人小嘴馋吧,小时的我就是爱吃饼。屁颠屁颠的,跟着老妈跑两三里的路程去厦程里赶集,就是为了买个火灶饼吃吃。更有甚者,哈哈,记得当时六七岁光景吧。我背着一箩筐玉米棒芯,佝偻着腰,“哼哧哼哧”一步一步往上爬,眼看差那么两三步就到顶了,结果连人带筐“咕隆咕隆”滚下来。所幸是木楼梯,就蹭破了点皮,痛说不上,但心里那委屈是绝对的。于是,我闭上眼,长大嘴巴“哇哇”哭个不止,谁来劝说都不听。直到母亲从代销店买了一个我最爱的芝饼,塞在我嘴里,才把我的嘴给堵住了。呵呵,一个芝饼,三分钱,就不哭啦!

  到金华读师范,除了又香又酥又脆的金华酥饼,每次回家都要带好几筒外,冬日晚就寝前的葱饼是我们集体的最爱。晚自修下课,从教学楼出来,风呼呼吹着,梧桐叶在路面上打着旋。尽管我不停跺脚,但扫过地面的寒风依然从裤筒里灌进来。“葱饼,卖葱饼喽!”“饼叔”拎着一篮子葱饼准时候在寝室楼的大厅处了。接过温热的葱饼,感受着从手心传来的暖意。忍不住咬一口,那股淡淡的焦香,脉脉浸润着我的舌尖,及至舌床。

  第一次吃到煎饼果子,是在工作后不久。那日一大早,和同事赶到县城参加自学考试。时间尚早,我们就在考点不远处转悠。看见有人在摊饼,我的脚如生根了一样,再也走不动了,目不转睛地看着摊主把一大勺面糊在硕大的饼铛上均匀摊开,敲上鸡蛋加盐挥撒葱花香菜,涂抹甜面酱辣酱,搁上油炸过的脆饼,然后裹踏实装食品袋,行云流水一气呵成。看得我目瞪口呆,同事一把递过来:快点趁热吃,我等下一个。咬着满是麦香的煎饼果子,嘴里充溢着咸香松脆的新鲜口感。心里翻来覆去默念的是:如果能在虎鹿时常吃到煎饼果子,多好呀。

  去年开始,单位食堂里居然有烧饼——缙云烧饼了。只见饼师傅用一个铁夹子从炉桶里麻利地掏出一个个热烧饼,密密麻麻地排列着,一股新鲜烧饼特有的醇香丝丝缕缕传来,是麦子香,是田野香,是芝麻香,是烘烤过后的香。师傅笑意盈盈递我饼,还特地叮嘱让饼袋微微敞开,发散热气。食之外皮酥脆有嚼头,内里的馅儿辣而有味,油而不腻。倘若再配上一碗瘦肉丸或上卢小馄饨,则味更佳。

  工作、生活,陆陆续续品尝到更多的饼。南马肉饼、永康方饼、李宅拍拍饼、义乌扯饼,还有那新疆馕、西安肉夹馍、山东韭菜盒子、山东烙饼卷大葱……

  今年年初,抗击疫情,宅家的日子里,我摸索着做糯米粉鸡蛋饼,半碗糯米粉加两个鸡蛋,再加三勺白砂糖,耐心地搅拌成均匀的面糊,用饭勺慢慢地舀入油锅中,中小火煎制成鸡蛋饼,金黄软糯喷香可口。又试着将山芋去皮洗净切片上锅蒸熟,趁热压成泥加入绵白糖和糯米粉,反复揉搓做成山芋小圆子,一举成功。配上酒酿鸡蛋,橙白相间诱人食指大动,发朋友圈赢得多个点赞。又某日,试做土豆饼,蒸熟压烂的土豆泥中趁热加入盐渍的胡萝卜颗粒、葱花和白胡椒粉,加少许小麦淀粉糯米粉,按压成型,放油锅里小火煎制,葱香扑鼻入口鲜咸酥糯。

  这一路走来,念兹在兹“有饼食否?”答曰:山珍海味未曾厌,今朝啖饼无穷期!无穷期!

责任编辑:厉欢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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