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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艳蝶自来

2023-02-27 10:38:46 来源:歌画东阳客户端

  编者按:三十而立,三十而“丽”。3月1日,《东阳日报》将迎来复刊30周年。作为复刊30周年系列庆祝活动之一,本报今起推出《岁月如歌——我与东报的情缘》栏目,择优刊登亲爱的读者与东报之间的故事。


花艳蝶自来

作者 潘江涛

  凡事皆有缘。之所以成为《东阳日报》不评奖的通讯员,缘于2010至2011年间,我曾两次率队前往兰溪、东阳和永康开展县级报纸年度办报质量考核评估。

  每到一地,我们随机调取上一年某一周报纸,依照省里颁发的考核评估细则,逐字逐句查找版面瑕疵。其间,还要召开座谈会,征求相关部门和通讯员代表的意见建议。最后,经考核组集体讨论,给出相应的评估结论。

  彼时,《东阳日报》已属浙江日报报业集团麾下,掌门人赵志强凭借在东阳这片沃土爬摸滚打多年的优势,硬是把“浙报”县媒系列“营收大户”的帽子收入囊中,令人刮目相看。

  一张优秀报纸的背后,是一个个有血有肉的媒体人在负重前行。考评工作虽不搞次序排名,但市与市之间互为比照,质量高低一目了然。特别是那个座谈会,通讯员代表往往会列举一二件亲身经历的事情,给通联工作提意见给建议,“火药味”十足。报社的头头脑脑在旁倾听,所承受的压力还是不轻的。

  考评活动只搞了两年,无疾而终的原因不得而知。但“东报人”“报读者关心的新闻,办市民喜欢的报纸”的理念,已深深地烙印在我们脑海里。

  楼震旦和王湘是在座谈会上结识的,后来虽无缘再见,却意外收到了他俩分别寄来的精神食粮《东阳方言俗语》和散文诗集《仰望故乡》。

  “非腐非儒一介村夫,亦庄亦谐多重性格。”此乃楼震旦先生的自撰联,虽自喻一介“村夫”,但驾驭文字的能力绝不逊于科班出身的秀才——《东阳方言俗语》融知识性、实用性和趣味性为一体,虽非公开出版,但开合有度,有理有据,可看、可传、可藏,是一本难得的地方文献。

  “文学就像炉中的火一样,我们从人家借得火来,把自己点燃,而后传给别人,以致为大家所共有。”(福楼拜语)两年前,惊闻老先生过世,还特地给东阳朋友去电证实,在得到肯定的回复后,我忽然想起《东阳方言俗语》的封面折页印有他的生活照——富态和善,儒雅沉静。

  饮水思源,缘木思本。在《东阳方言俗语》“后记”中,楼震旦直言不讳《东阳日报》对他的厚爱:“2000年起,《东阳日报》开设了《东阳方言故事》和《东阳俗语故事》专栏,2009年下半年又开设了《东阳方言大家侃》专栏。前两个专栏由我单独撰写,后一个专栏我是主要撰稿人……我采写的《东阳方言故事》,曾被金华市新闻工作者协会评为‘第三届报纸副刊好专栏’……”

  拉拉扯扯写下这些与“我”无关的文字,不仅是对已故通讯员的一种缅怀与追思,更想阐明一个浅显的道理:一支优秀的作者队伍,无疑是办报办台办网不可或缺的重要力量。

  我甚至猜想,倘若楼老先生健在,笃定也会码一些纪念文字,由衷祝贺《东阳日报》创办三十周年。

  人间有天堂,文章也有乐土。写作的人是幸福的,都能在方块字的排列组合中获得自在的快乐。就拿自己来说,从2011年7月开始,我忙中偷闲,在《金华晚报》开设“醉食阁”个人专栏,每周一期,所写内容大多为金华百姓的日常吃喝。专栏开了5年,创作过程就像跑一场持久的马拉松,虽说精疲力竭,但生活颇为充实——先后结集出版《金华味道》和《美食金华》两部专著。

  东阳是小吃大县。2013年5月底,我把重新润色的沃面、烤豆腐和童瓢子3篇文稿凑成一组,冠以《东阳食俗》文题,发给赵志强总编辑审读,并在短信中明言,倘若质量尚可,请他转给相关版面。

  赵志强执掌《东阳日报》前,我们就认识了,因为脾气相投,一见如故——浓得化不开的兄弟情谊,都沉淀在烫嘴的水里。文稿发给他,无非想请他牵个线搭个桥而已。

  文章于2013年6月5日见报,虽说删去了“童瓢子”,但毕竟是我在《东阳日报》发表的“处女作”。收到样报,欢喜得不行,不仅浏览了《黉门周刊》的四个版面,还与责任编辑吴旭华老师有了互动。也就在那时起,我开始集藏《黉门周刊》。

  逝者如斯,眨眼之间,快要十周年了。其间,“大家”给我发了多少稿件?实在想不起来了。

  只记得头一年,《东阳日报》曾想给我“优秀通讯员”荣誉,我给赵志强总编说,还是把名额让给其他通讯员吧,不评亦不影响我的码字积极性。

  纸媒有“正刊”与“副刊”之分。正刊说官话,副刊说人话。因为个人喜好,曾在不同场合力挺日渐式微的副刊,且写下随笔《副刊不“副”》。其中,还以图文并茂、活色生香的《黉门周刊》佐证自己的观点:

  “因缘际会,我是《东阳日报》的业余‘审读员’。审读的报纸,是报社办公室给我寄的,一周一次。说句实话,看报看题,审读往往流于形式,但对‘黉门周刊’却动了真心,既为‘大家’,更为这一全国县(市)报中唯一的‘旭华人文工作室’——每周推送一篇主题报道,融新闻性、文学性和评论性于一体,已整整坚持了5年。至今,我的收藏柜里还静静地躺着这些年随手撕下的一版版鲜活的文字,譬如《渐渐隐去的蓼曲》《你还会谢年吗》《东阳汤圆》等等。前些天还意外收到一册沉甸甸的《山有嘉卉》——有关东阳非遗的文章结集,篇篇都是宵旰忧勤的精品力作。”(2016年12月14日《东阳日报》)

  责任编辑拥有选稿权,一个通讯员如此评说,恐有“溢美”之嫌。不过,真正花心思读过《山有嘉卉》者,大约都能体会记者吴旭华所耗费的心血——进工厂、下农村、蹲田头,三年时间打捞出30余项与东阳百姓几近失联的非物质文化遗产,善莫大焉!

  2018年春节前,吴旭华又给我寄来她的新著《余香集》,方知她在《山有嘉卉》出版后,又挤时间参与乡贤赵一豪先生发起的东阳“三分堂”人文展事 ,接续不辍地推出19篇厚重文字。

  “较之《山有嘉卉》,《余香集》图文并茂,虽说体例有些类似,但题材更加宽泛,内涵亦更加丰沛——既厚重鲜活,又张扬着思辨的理性,避免了表象的虚浮。”这是我写给她的书评,题目就叫《有文·有思·有趣》。(2018年2月28日《东阳日报》)

  那时候,吴旭华还是普通记者,但凭借这两块敲门砖,顺利获评正高职称。这在全国范围,不说独一无二,恐怕也是凤毛麟角。

  说到书评,忽然想起家住马宅的耄耋老人马福昌。他也是《东阳日报》的老通讯员,还“特别爱读三川的文章”。

  离职退岗前,刊登在“大家”版面的文章,大多使用“三川”笔名。2020年4月,也不知马福昌从哪里打听到了我的真名实姓和联系方式,特地托在金华市级机关工作的女儿捎来他的乡土文集《桑梓情怀》。

  乡村不缺文化,却缺少文本。《桑梓情情》是口语式书写,倘若不会东阳话,阅读起来有些难度。我被他那浓浓的故土情结所打动,破例(非正规出版)码下书评《马宅,一个远去的乡村缩影》。

 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。出山时,我很年轻,籍贯还是“东阳”,心智混沌如同顽石。学成回到故土,籍贯已变成“磐安”,眼界亦稍微开阔,虽然两袖依旧空空,却揣回一个梦想:当一名作家。而在数十年的码字生涯里,未曾谋面却成为忘年交的“朋友”,马福昌只是其中之一。

  东磐分县前,吴健生常年在安文、大盘等乡村学校教书,退休后定居东阳城里,与我书信往来不止一二年了。2022年10月19日,他读到我发在“大家”版面的书评《吴越方言有意思》,当即给我快递了《东阳土话》和一封热情洋溢的书信。之后,他又东找西寻,邮来《东阳方言词语偶释》《横店土话》《东阳人》(内有“乡音乡缘”专栏)杂志等等资料,让我心生感动。

  有“老兵娘舅”之称的李鑫荣给我来信,据说是吴健生搭的桥。李鑫荣老人是东阳的“道德模范”,常年从事消防知识的普及教育,其先进事迹曾荣登中宣部“学习强国”平台。因为条件所限,我只能把李鑫荣推介给《金华日报》东阳分社的记者,请他们关心支持这一难得的良善之举。

  还有一位作者,本不想再提,但要是现在不说,恐怕就没有机会再说了。事情原委是这样的:

  大约是2016年上半年,在《东阳日报》与东阳火腿协会联合开展的“我与火腿”征文活动中,我的《东阳火腿甲天下》荣获特等奖。2017年国庆节后的一天,赵志强总编邀我参加由报社策划、选题、采编的《荣归正东阳》首发式。返回途中,因无所事事,随手翻看刚刚拿到的新著。当翻到“家常”一章时,首篇《东阳火腿:食品中的诺贝尔奖》只看了个开头,我便十分纳闷:这不是我的文章吗?回到家里,仔细比照原文,才发现作者“洪云钢”耍了小聪明:将《东阳火腿甲天下》掐头去尾,再换个文题,便据为已有了。

  码字卖文三十余年,偶尔碰到这种事情,心中难免不爽,便给赵志强总编去电查询。一天后,他给我回复说,文稿是从湖北邮发过来的,报社没把好关,向我表示歉意。

  话已至此,我又能说些什么呢?不过,转念一想,这又何尝不是另一种肯定呢?要是文章写得不好,也就没人这么下作。于是,心中释然。

  时代推动传统媒体的转型,同时也改变了媒体人的人生走向。不少人认为,一机在手,资讯全有——读原文,听原声,皆不在话下。言下之意,当下是“开机有益”,很少有人看报了。回望自己的经历,事实并非如此。

  所以,借《东阳日报》创办三十周年之机,我要感谢楼震旦、王湘、马福昌、吴健生、李鑫荣、洪云钢等等读者的支持与关心,更要感谢《东阳日报》对我的厚爱与嘉勉。

  花艳蝶自来,报美众人爱!

  (作者系金华市委宣传部二级巡视员、浙江省散文学会副会长

责任编辑:刘海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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